文学评论需要烟火气 ■屠傲凌

寻找文心：当代文学的精神面相
作者：陈华文
出版社：武汉出版社
出版时间：2020年5月

文学评论需要理性和真知灼见，也需要接地气、烟火气，不能曲高和寡，更不能“和稀泥”。毕竟，文心扎根人心，才是最有生命力的。

文学评论和文学创作，是文学发展的两个车轮子。然而近年来，很多文学评论“学院化”趋势日益明显，大谈各种高深莫测的理论，令人不知所云。文学评论需要的是理性和真知灼见，也需要接地气、烟火气，不能曲高和寡，更不能“和稀泥”。近期出版的《寻找文心：当代文学的精神面相》一书展现了文学评论应有的模样。

《寻找文心：当代文学的精神面相》是一部文学评论集，全书共20余万字，根据内容的不同，分为茅盾文学奖作家作品综论、非虚构文学观察、虚构文学扫描、外国文学管窥四个部分。书中，对陈忠实、王安忆、熊召政、贾平凹、迟子建、莫言、张炜、格非、王蒙、徐则臣、梁晓声、韩少功、池莉、阎连科、严歌苓、杜文娟等当代文学名家进行理性点评。同时，对于孙犁、杨绛、夏志清、冯骥才、余秋雨、高洪雷、王族、邓贤等名家的散文、报告文学、随笔等也一概“冷峻”观察。

文学评论不“和稀泥”，首先评论者要具有直面时代、直面作品的勇气。本书的第一篇评论，是陈华文评论陈忠实散文集《接通地脉》，题为《从最熟悉的地方开始写》。仅看文题，就可以看出，该文有拉家常的意味。文中对陈忠实生动地描写道：“他手里拿着书，口里抽着雪茄，走在关中平原的村道上。他脸上如刀刻一般的皱纹，写满岁月的沧桑。他满脸的凝重，就如同一部深刻的小说”。简单的几句话，生动传神，颇有画面感，为后续的评论埋下了伏笔。再则，文章的题目援引陈忠实作品中的一句话，有根有据，使得评论更有底气。

文学评论不“和稀泥”，也是评论者借他人之作品，表达自己的文学主见。陈华文在阅读贾平凹的长篇小说《老生》后，撰写了《扎根中国传统文化的写作》一文，不仅对小说中的主人公、故事情节进行极其克制的评论，还对贾平凹的小说高妙之处发表了见解：“扎扎实实地深入生活，客观理性地表达，吸取历史文化的养分，才是创作的正途。”

文学评论要接地气和烟火气，就是要贴着作品走、贴着生活走。陈华文在阅读了作家池莉大量的作品之后，撰写了题为《一个人和一座城》的文学评论综述，对池莉关注什么、写了什么都做了很形象的概括。同时，作者用简明扼要的文字，对池莉笔下武汉女人的文学形象进行总体“画像”：汉口女性是可爱的，也是值得爱的，那种小机巧、小暧昧、小情调、小快活富有生命的活力。并认为，乐于在城市底层人物身上挖掘真善美，巧妙传递生活的正能量，正是池莉小说独特的艺术魅力。

总体来讲，《寻找文心：当代文学的精神面相》一书，对当代部分具有代表性的作家作品进行准确的白描，让评论真正面向文本、面向人性，回归文学的本质和初心。在陈华文的笔尖之下，文学评论不仅仅是理论和学术，也可以有趣、有味、有情，字里行间散发着如同梅雨季节的迷雾。